转:《基督教视野下的中国文化传统》公开课作业之二
(由于披读学生作业,欧陆拂光不能“日拱一卒”,见谅)
关于课程引发的思考和回应
老师您好,我的名字是刘兆毅,zoom里的满楼,telegram里的Puddle。
刚开始看到这门课程的报名海报是非常期待的,事实上在这十节课的之后也获益匪浅,这门课程给了我一个机会,去继续思考:我作为一个罪人,中国的罪人,被更新后,再回头怎样看待身为“中国的基督徒”的我。
以往还在中学时候就喜欢漫天漫地的想来想去,西方和中国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差别?也在一种所谓的民族自豪感下“埋怨”着为何“选中”的不是我们,我们看自己的民族是这般的值得“自豪”。
当然讲起自己的见识来,自己绝非专业,连兴趣恐怕也不敢自称,不过还是或多或少地逐渐对这个国家的历史看的愈来愈多……对这种无休止的朝代更迭感到绝望和厌弃,直到看到黄巢而后五代,实在无心力再有些许兴致看下去,如果这个国家能对日本当年的侵略如今也还能勿忘国耻,那么我们自己施加在自己身上残害又是何等的深呢,这份债该向谁讨还。因果循环也好,报应不爽也罢,我还是不明白,转头空了吗?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在这种恰当的悲观下产生的远见如何与这个太平盛世握手言和,这股张力是记忆、是良心、是“真”。在香港和上海的遭遇之后,我变得愤青,除此以外我不晓得怎么表达才足够清楚。而后我也以中国人一贯的方式“冷静”下来,我忘却了。一个个热搜的转瞬即逝,一桩桩不公的无疾而终。
我该如何才是爱我的国,我想学着讲一讲道理,先讲给自己。
不可否认的是,中国实在太特殊了,用老师您的话讲是以至于要分别出来称为皇帝文化,和其他一切对立。作为一个中国人,在中国的语境下,也不得不承认中国的文化太惊艳了,看到古人的思敏和才情,赞叹一句近乎道也不过分。但总是,差了些意思,它给人以道路,一条让人甘之如饴的断头路,一切都很全备,生老病死,高低贵贱,囊括所有,具备天时地利人和,布置了个弥天大谎。倘若有一两个清醒的,也无非效仿一把穷途之哭。
如经上所言:你们喜爱虚妄,寻找虚假,要到几时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是“假作真时真亦假“了。
现代人探寻自我的形成总会去会看他的成长经历,从幼时的环境,追根溯源,探寻那藏在深处的根本。看民族何以为民族亦是如此吧。沿循着草灰蛇线,捕捉着鸿泥雪爪,抽丝剥茧出一些关键问题,一些本应当被瞩目的所在,这些遮掩在厚云之上,也化作密雪融入了世道人心。这些于我先是惊奇,而后深以为然。这十节课的所涉及的历史的部分,在我的印象里可以称之为神话时代,总是云遮雾掩,史料读起来也佶屈聱牙,纯粹带着猎奇的心态去观看,对绝地天通一类的大事听过后就当个奇趣,对于古代的巫祝只晓得他们是一群现在颇被瞧不起的跳大神的,不料竟有如此光辉过往,特别是关于“史”的演变解读令人豁然开朗,未曾想到这些地方埋藏着中国最深的“业障”。
我想如果政府的权利是民众权利主动让渡的集合,牺牲了一部分自我权力以换取更多的保障(不知道这样挪用下霍布斯,用得对不对)。我总是在想,中国人让渡的是不是太过分了,通过学习晓得,恐怕是如此,与其说被𢮎夺,不如直言说毫无思考的去让别人替自己做了性命攸关的决定——愚蠢的省心省力。把“我”融入到民族主义的洪流之中,也并非是不思考,国人的精明令人叹为观止,而是把最关键的那部分,关于天良的思考,交给了别“人”。用阿伦特的平庸之恶来谈论,国人把更为重要的价值的判断合情合理的交在了一个“至高”的人的手中,从此便可以心安理得又张牙舞爪地替天行道!
其实,当我开始思考这些的时候,却发现难于人言二三,就会问自己:如此思考有什么益处呢?不禁发笑,果不其然,这不正是中国人该有的迷思吗?夸张一点说: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此番际遇心情,除了投江,不也只能听一番渔父叹吗?
老师,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写……按理说这里最好有个回折说一下关于基督,关于福音,但我是真的疑惑了。我是专科毕业的学生,连我的毕业论文这种东西都是东拼西凑出来的,无人在意的。规范的去写东西这种事对我来说是为难并不过分,所以拖延的也厉害。关于课程内容确实多有感触但随后也没有个所以然吧,但您讲的东西细细考察确实都在身边,一开始您提出来的基因性的观点我亦是赞同,按我的理解也许狭隘一些:我赞同语言决定思维模式的说法。在当您谈到“错综复杂”时,更是令我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所以我用“语境”一词来更具体的对“基因”做一个狭隘的延伸解释。话说回来,但这些想法,包括自己的理解又好像太过高远,于我而言离了本分一般。总有人提醒我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做好你该做的。事实也是如此,对于现实生存我应付的很吃力,而我身边的人,包括教会的人同样不在意这些事情,他们的想法也极为“中国”,说起来我所在教会也很“中国”,啊,那我也应该很“中国”,但会想这些事就显得格格不入。这些事情落到实处是什么样子的呢?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一个很平常普通的人,但我是喜欢这些的,又纠结对我来说这些不是该做的,但凭着所谓兴趣,还要一方面防备着走得太偏差,一方面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合宜。想起太史公的一段论述:且缓急,人之所时有也。太史公曰:昔者虞舜窘于井廪,伊尹负于鼎俎,傅说匿于傅险,吕尚困于棘津,夷吾桎梏,百里饭牛,仲尼畏匡,菜色陈、蔡。此皆学士所谓有道仁人也,犹然遭此灾,况以中材而涉乱世之末流乎?其遇害何可胜道哉!如今世道看似太平,实则险恶吧,“况以中材而涉乱世之末流乎?其遇害何可胜道哉”一句让人心有戚戚然。这时候我就有些羡慕改革宗的那种昂扬的勇气了。嗐,或许根本不是我思考的事情给我带来了生活的困扰,去做正确的事情, 神所喜悦的事情的话,本就是基督徒的喜悦所在吧。写东西就难免的发牢骚,到后边不知如何收笔,您见谅则个,希望有机会继续听您的课程。
愿耶和华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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