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5日是母亲离开我们三周年的日子。中国人有守孝三年之俗,用以报答父母三年襁褓的养育之恩。不肖子孙的我们没有保守这个传统,但三年之中无时无刻不在怀念母亲。前两年,没有梦到母亲,我怀疑因为母亲在最需要我在身边的时候而我远行,母亲怪罪了,不再乘梦来看我。但是想想不对呀,我们的母亲既大义凛然又心细如发,在清醒之时还不断叮嘱我不要回国,以免落入坏人的陷阱。这一年,母亲三次乘梦来看我了——或者说她三次进入我的梦中。一次是我与大姐在紫霖庵参加一个什么会议,完了后准备打车回家看母亲,但车就是不来,急得我们走路回去,我们见到母亲,她老人家还怪我们不要慌慌张张;第二次是我与妹妹从一个同学家出来去看母亲,天下着雨,同样是打不了车,我们冒着雨走去看老妈,老人家还是怪我们不要惊惊慌慌;第三次是我背着老妈逃窜,深一脚浅一脚的,不记得是逃避什么。“残梦不圆”,我这点三脚猫功夫哄哄小女生可以,当然不能哄自己,希望哪位有神通的“但以理”能够帮忙点播,宽慰我时刻关怀母亲的心情。 我年轻时脖项上长了一块顽癣,无论搽什么药,好一阵又发。后来母亲每天用一枝蒿(一种毒草药)给我治疗才得以根治,几十年了,再无复发。(我看到相册中发现有一张宝贵的照片,记录了老妈在给我搽药)神奇的是,就在母亲去世不久,那块顽癣又发作了,似乎是在谴责我:你没有记忆,我还有记忆呢。是啊,不要说“禽兽不如”,我这个假冒伪善的“孝子”,连顽癣都不如。 记得舅舅当年说过,我们这个家族有两个伟大的女性,一个是外婆,一个是母亲。他让我们这些“文人”把她们写下来,把她们伟大的形象代代传下去。看来舅舅的嘱托要落空了:外婆在我们记忆里已经淡泊,再要写点什么很困难了;母亲当然是“鲜活”的,但我耳顺之年才得蒙主恩,我想把我剩余的生命全部投入到主的事工里,于是,接应不暇的事工让我没有剩余时间提笔。我想,同蒙主恩的母亲是能够谅解的,以她的格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