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梅
办公室座右,悬挂着一幅多年以前梅阡老先生赠我的墨宝,那是一幅“倒梅”。两三梅干挺而不拔,以一种苍虬的内敛之力擢向地下,旁边题写:“皓态孤芳压俗姿,不堪复写拂云枝,近来万事嫌高格,莫怪梅花着地垂”。有附庸风雅士,嘱我“倒梅”者“倒霉”,挂之眼前恐有不吉。余敬梅老艺高德馨、心澄化境,赏画面之“梅”,仰画家之“梅”,更悟画外之“梅”。故多少年来,不舍左右。
昨日阳历四月十四,余生年已然四十九载,入“知天命”之年。举目睹梅,思之再三:此梅竟是吾之命相。细细算来,上山下海,历炼已近二十载,曾为“为人”弃官,终不悔未做“拂云枝”;曾为求取真实,以身试“法”于何士光,柯云路辈,何似于坦然面对“倒霉”;曾于“官声”、“学名”淡然置之,曾操纵上亿资金不动贪念,不是自甘“着地垂”么?友人骂我“憨包”、“鲠介”、“不能与时俱进”,或以同学朋友得做大官,得发大财,得大名号讽余愚讷。余无言,心默“不相与谋”。
相对“倒梅”,心中静下来许多,觉得是一无声之知己,只不知梅老是否还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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