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立撒勒法,雅斤波阿斯——记新加坡金链灵修神学院
(熬夜看球,另赶作业,发篇旧文试试博文)
用你项上的一条金链,夺了我的心。——(歌四9)
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有基督耶稣自己为房角石——(弗二20)
今年是宗教改革运动五百周年,美国的友人邀我参加一个纪念会,嘱写发言稿。打开网络,相关纪念文章满屏都是,我并非宗教理论的专家,再写也无非是多增加几行感性文字。倒不如借这个机会,介绍我的一个“发现”——新加坡金链灵修神学院。这所神学院并非“知名”,也并非“现代”,甚至并非“大学”,但我恰好在其中看到了五百年前那群清教徒纯正的信仰、高尚的灵性,圣洁的生活、炽热的感情。
神学院,从来都是人类社会前进浪潮的第一波微澜。五百年前的宗教改革运动,就是从神学院引发的。一位神学院(修院)的老师马丁·路德在威丁堡大学教堂门口贴出的一张“大字报”,没有想到就成为了人类社会从古代到近代的“划时代”标志。对宗教改革神学思想做出最大的贡献的约翰·加尔文,他创立的第一所基督教大学——日内瓦学院(Geneva
Academy),在教育史上也被认为具有非凡意义。宗教改革运动中“回到本源(圣经)”(ad
fontes)的神学教育纠正了中世纪“经院神学”的错误,“整本圣经”观念促使系统神学得以产生,“人皆祭司”使得神学教育下沉到一切阶级,“五个唯独”导致了新型世界观的产生。从宗教改革运动我们甚至可以得出一个比较极端的认识,那就是一切社会变革植根于神学思想的变革,一切教育都植根于神学教育,因为不能正确认识神就不能认识我们这个世界以及人本身。我们看到,宗教改革运动的成果之一,就是兴起了一大批新型神学院,从这些新型神学院中散发出来的思想,推动了人类社会的巨大进步。但是,随着人类社会大发展引发的人文主义骄傲,这些在宗教改革运动后300年内成立的著名神学院,在其后的200年内又离神越来越远。以著名的哈佛为例,这间北美清教徒传统的基督教学校,最初就是培训传道人的神学院。在哈佛的早期校徽中,有三本书,其中两本书面朝上,象征着上帝赐给人类的理性和启示(或普遍启示和圣经);一本书面朝下,象征着对上帝至高奥秘的敬畏——“隐秘的事是属耶和华我们上帝的”(申29:29上)。承认人类对知识和教育的寻求,皆从对耶和华的敬畏开始。随着19世纪人文主义的高涨,哈佛失去了对上帝是全部知识来源的敬畏,觉得第三本书也可以打开了。这是典型的理性主义信条,因此,现代的哈佛校徽中,三本书均书面朝上,象征着人类在寻求知识上的傲慢,它变身为一所世俗大学当然也就在所难免。(参见王怡:《为基督,为教会——基督教教育的目的和性质》)在200年中,没有“神”的神学院与没有基督的基督教大势所趋,中国近代最著名的布道家宋尚节博士就曾经因圣灵充满,被他就读的协和神学院当作疯子关进疯人病院193天。而华人神学教育是近200内建立起来的,所受到的人文主义理性主义影响更深,又夹杂民族主义共产主义的强大扰绕,使得一批华人神学院成为输送“离经叛道的异端”(众多大陆三自神学院)、“没有生命的学者”(一些海外华人神学院)的场所,那种还保持着五百年前宗教改革运动时期清教徒精神的神学院在华人世界渺若晨星,而我准备介绍的新加坡金链灵修神学院,则毫无疑问是其中最璀璨的那一颗。
地处“深巷”——新加坡青巷尽头15号的金链灵修神学院,的确有些“酒好不怕巷子深”,处在“网络时代”的它,在网上只有语焉不详的零星信息,就连最直观的图片,绝大部分也是网络小编的张冠李戴。蕭克諧的《中文神學教育簡史》是比较权威的一部专著,其中也没有把金链纳入视野:“到一九四九年止,中國大陸以外只有九間採用中文的神學院校,其中台灣四間,香港五間,東南亞各國一間也沒有。”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参加了一次该院的夜课(对社会公开),并被深深吸引;继而我又参加了该院三周的密课(对全球华裔传道人开放),得以近距离观察该院;随后我又专门飞赴新加坡对该院师生进行了三天的采访。这三次对金链的接触,我的感受十分穿越——好像回到了五百年前。
为什么会得出“回到了五百年前”的印象呢?如果我们观察当年清教徒神学教育的观念是:神是全部、活出生命、强调恩典、注重讲道、提倡读经、热心祷告、严守纪律等等方面的话,将之对标金链,你会发现脉脉相符。
1、 金链历史:信心建院
莱尔称为“神在近东的火炬”的宋尚节博士,是中国近代基督教三大标杆人物之一,他曾经于1935年在东南亚展开奋兴式布道,造成了巨大的轰动效应,被誉为“东南亚的五旬节”。这把“火炬”在当时的缅甸、马来半岛、沙捞越、越南、泰国和印尼诸国形成燎原之势,为当地的的华人教会带来极大的复兴。这场奋兴运动的长久成果,是在各地成立了宋尚节布道团,而新加坡布道团团长、宋尚节的同工兼翻译吴静聆为了巩固奋兴成果和培训布道团团员,于1937年创立了东南亚第一间华人神学院——新加坡金链灵修神学院,则也可视为这场奋兴运动的直接成果之一。
吴静聆是一位守独身的“姑娘”,学院创立之初,一无经验,二无资金,三没有教会支持,仅仅只有一个异象。吴姑娘认为学院是神亲自启示的,必由神亲自负责和亲自供应,她说:“耶和华以勒,耶和华是我的牧者,使我们不致缺乏,使金链学生福杯满溢”。正是凭着这样的信心,这粒小小的芥菜种,从女子灵修所到女子灵修院再到今天的金链灵修神学院,“唯靠基督、唯凭信心,人的责任,神的促成”成为了这所学院最大的成长凭据。“我们这所学院是没有一分钱准备金的,完全凭信心靠神供应,钱最少的时候,只够两个礼拜生活费,也就是说,两礼拜还没有捐献进来的话,学生们就要断炊,但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我们也只求神供应,绝不使用世界的方法,以免羞辱了神。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也拒绝非信徒的奉献。神的家由神的儿女负责,不能要外邦人的钱。因此,我们从不募捐不义卖,不让外邦人的钱有机会掺杂进来。”——第三任也就是现任院长张施恩牧师介绍说,他接着又给我讲了一个凭信心建校舍的故事:“一度,校舍的缺乏成为我们发展的瓶颈,但神的供应就是那样奇妙,我们神奇地获得了青巷15号的永久地块。设计的校舍需要600万新加坡元,但我们的校舍建设资金为零。从零到600万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们在零的情况下开工,相信我们学院既然由神亲自负责,祂也必亲自供应,校舍工程逐步完成,资金也陆续到位,到校舍建好,一分钱也没有欠账,不多不少正好600万。”这样的信心故事,原来只在戴德生的内地会读到,没有想到现实中就有如此生动的案例。贾玉铭牧师访问该校,对该校信心建校很有感触,赠送金链一幅对联:“基立撒勒法,雅斤波阿斯”,借用《列王纪》中以利亞照著耶和華的話,去住在約旦河東的基立溪旁,
烏鴉早晚給他叼餅和肉來喂养和所羅門所建的聖殿兩根柱子立在殿前表示“神建立” “神力量”并《启示录》“在神殿中作柱子”的典故,巧妙赞扬了金链凭信心办学院的壮举。“凭信心办学院”成了金链成立以来一以贯之的传统,按他们的说法,金链有今天是跪出来的,都是神的恩典。正是相信这是神的恩典,虽然金链的每一步都十分艰辛,但80年来金链的任何一个学生,不论是全科生、密课生还是夜课生,从来没有交过一分钱学费。为什么?他们的理念是:这也是让学生体验恩典的过程,而且他们还有一个明确的认识:决不让学费问题成为学生响应呼召的拦阻。
2、 金链理念,门徒训练
在1973年举办的第二屆中文神學教育研討會上,印尼東南亞聖道神學院代院長黃彼得提到的“東南亞華人神學院之負責人的十大條件”:高等學歷、滿有能力、善於教書、辦事能幹、長於外交、會籌款、脾氣好、好的領導才能、著作又好又有份量又純正、有好師母和像樣的兒女。从这里,我们已经看不到一丁点神学院“神”的踪影,只剩下满满的世俗“学院”的痕迹。即使并没有明确这样宣示的很多神学院,在世风日下的今天,也纷纷蜕变为追求金钱、追求学位、追求名利的场所。因此,神学院出来的学生不会讲道,不传福音,不懂牧会,甚至没有信仰成为普遍的现象,而他们把这种现象解释为“与时俱进”。相比之下,金链神学院仍然像五百年前清教徒老祖先一样“不合时宜”,在学院早年就定下的《宗旨》中写到:“培训学员信仰纯正、灵性高尚,生活圣洁”,他们的教育理念是:“装备知识,装备真理,装备恩赐,装备生命,培养一生以祈专心祷为念的传道人”。“学位”是许多神学院招生的号召,但金链对此并不看重,该院教务主任张克复牧师谈到:“保罗说‘弟兄們,從前我到你們那裡去,並沒有用高言大智對你們宣傳神的奧祕。 因為我曾定了主意,在你們中間不知道別的,只知道耶穌基督並他釘十字架’。我们看重的不是读多少书,拿多少学位,最主要的是生命。我们看重工人对主的爱对教会的爱超越一切,要会传福音,往往追求学位的人不能成为合神心意的工人。我们愿意发的学位证书只有一种,那就是生命的学位,不过这个证书不由我们来发,而是由主自己来发”。鉴于此,金链的‘神学’实际上就是‘学神’,就是学习神,经历神,荣耀神。这也就形成了金链课程设置、考核标准的与众不同。“金链的课程设计是以全本圣经为中心,灵修生活为内涵,神学与实践神学为主导”(该院招生简章)。按金链的理念:上帝以道来建立,我们就着重训练讲道。一般神学院到了三年级才开始讲道,没有讲到5篇道就毕业了;而金链的学生必须要完成50篇以上的讲道以及参与1000篇以上的评道。一般神学院注重知识的积累,学生在图书馆的时间是一项标准;而金链注重品格的生成,每天从早到晚多达7、8次的祷告成为必须。一般神学院看重各派名牧的著作,学术梳理是他们的拿手,目标是成为“研究家”;而金链只强调一本书——《圣经》,将《圣经》灌注在生命中是他们的本事,目标是培养传道人。一般神学院注重课堂,学生只会照本宣科,而金链除课堂外更强调个人祷告、教会服侍、仆人操练的全方位过程。有一位北京来的记者出身的传道人,先在金链就学,因嫌无学位转投其它神学院,先后在两个神学院读到道硕毕业,但仍然不懂牧会,不会讲道,工作中四处碰壁。于是又转回金链央求“回炉”,经三周密课后感叹到:活生生浪费了四年。我们知道,“学位”是世间学校的普遍标准,“生命”是上帝的独特标准,在“学位”与“生命”的选择中,金链很“另类”,她选择了“生命”。
3、 金链师资,生命榜样
在金链,你会发现一些现象不可思议:从院长到教师没有一个人拿薪,除俩、三名办事人员和工人外(他们统一只拿很低的生活费1200元)全部是义工;没有一个专职老师,老师都是来自各个教会的传道人;从院长到教师没有一间办公室和休息室,而学生住宿学习生活环境却非常安逸舒适;没有哪一位老师会要求学生为自己做事,而老师却心甘情愿地为学生服务。
义工是否意味水平不高?否!首任院长吴静聆是贾玉铭的得意门生、宋尚节的主要同工;二任院长黄碧銮姑娘毕业于金陵,她有将华人圈某名牧拒之门外的懿行;三任即现任院长张施恩在东南亚有极高声望,他同时是若干布道团的团长;教导主任张克复博士有“解经王子”之誉,东南亚许多华人牧师传道定时收听他的讲道讲课已是“习惯动作”;教师陈志强中英文讲道讲课均得心应手,他若不来做教师,极有可能是新加坡教育部的某长官。。。其他如当年的宋尚节、贾玉铭,现代的王永信、林慈信等华人世界的名牧,也以甘当金链义工为荣,都是来金链讲课渡过他们的“假期”。正是由于“门徒式教育”,金链对师资的要求非常高,首先要求教师要有很好的生命,老师的教导是用生命来教导,他们自己成为学生的榜样;其次要求教师不但要会教导,还要是长期牧养教会的牧师,通过他们的言传身教使学生成为有生命的实用人才。正是因为这样严苛的要求,在金链当老师是一个很高的标准,也因此,金链的核心教师常年只有七、八名,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献为活祭”。其中,院长张施恩可说是金链老师的代表。
在院长张施恩牧师身上,你能体会到基督的馨香之气。他与一般人一样,是一个有脾气甚至是坏脾气的人;他与一般人不一样,一般人是按世界的标准生活,而张施恩牧师是按天上的标准生活。我在三周学习过程中对他的观察,用一个词汇来形容他最为切贴——“世上最后的清教徒”。他勇敢地持守《圣经》真理,并不因为是权威就不敢反对,作为一个改革宗牧师,他认为加尔文的“无千禧年”不符合《圣经》教导,因此开了《启示录》的课程,详解世界末日的真相,推出符合《圣经》标准的见解。“医病赶鬼”是华人教会的一个普遍现象,他认为耶稣上十字架就完全败坏了魔鬼的权柄,因此所谓的“鬼附”绝大多数是精神问题,为此不畏惧得罪众多的华人教会,开了“鬼附与赶鬼”的课程,用《圣经》原理揭露事实的真相。他真诚地爱一切人(这里只举爱学生的例子):他认为学生是神的仆人(密课生)和未来的神仆(全科生),因此真心诚意为他们服务,78岁且一身是病的他每一天亲自驾车去为学生采买蔬菜水果,总是买最贵的给学生吃。吃饭时他巡视每一个桌前,逼着你吃下规定的鸡蛋;有一位女生吃不下丰盛的食物,但倒掉又觉得尴尬,他老人家接过来坦然地吃掉;他为睡不好觉的学生准备安眠药,为不适应气候的学生准备感冒药,还强迫大家服维生素增强抵抗力。采访中我听到了这样一个故事——如何爱不可爱之人:有一个学生性格古怪,与所有人都搞不好关系,还屡犯纪律。同学们不断反映他的问题,也有老师认为开除该生一劳永逸,但院长认为要给人出路,为此他专门讲了一篇道“如何爱一个不可爱的人”,勉励大家操练爱心;同时又与该生诚恳相待,严厉批评他的错误,直到该生成为了可爱之人。他全身心不留余地为主摆上,不管是时间、金钱还是生命。作为新马若干布道团的团长,他要轮流到各个教会去讲道,去组织和参加各种营会,去管理若干机构,还要承担学院全科生、密课生以及夜课生的教学。由于马来西亚教会的要求,如今他又把夜课开到了那里。有一个夜课生是一个青年团契的领导人,他给我谈到一件事:在团契最困难的时候,总能定时收到一千元的大额捐助(约5000人民币),若干次后也不知道是谁捐的。有一次他们在一个高楼上聚会,腿脚不便的张院长驾车到了楼下,只好托人带上来一个信封,打开正是一千元,而且信封也与前几次的一模一样,他们才知道谁是那位捐款人。
4、 金链学生,传道先锋
金链的学生分为全科生、密课生和夜课生三种。全科生是培训未来的传道人。学生也就是新加坡布道团的当然成员。他们毕业后,绝大多数回到家乡“开荒”建教会,历年毕业生“开荒”建教会的就有六、七百人,占了毕业生的绝大部分。剩下少部分也服务于原来的教会,流失到社会上从事其它行业的人极少,这是与其他神学院最大的一个不同点。我在网上看到两位日本的毕业生邵小建牧师和高伟华师母,他们写到:“感谢在真道上培育我的新加坡金链灵修神学院,感谢支持我回日本宣教的新加坡基督徒布道团,感谢帮助我在福冈植堂、建立教会的Canadian Chinese Alliance Churches Association和Japan Alliance Mission。籍着这些基督教团体对福冈华人福音宣教事工的跨国界、夸州界、夸种族的全方位支持,我再次看见主基督耶稣的爱是何等的长阔高深。让我们将一切的颂赞归给我们的主耶稣,前赴后继去“宣扬那召你们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的美德。”我在新加坡采访的三天中,正巧遇到一对来自福建的毕业生夫妇(按他们要求隐去姓名)来新出差,以下是对他们的采访:“我们原来是三自教会的,回到家乡在家里开了家庭聚会,开始只是亲戚,现在我们家里的教会已经有50多人。后来,我们又到镇里建立了一个教会。由于农村青年大部分进城务工,我们又在福州建立了两个聚会点。虽然有了一定成绩,但我们感受到现在人与人之间失去信任感,传福音还是非常困难。慢慢的,我们发现福音戒毒是一个接近人群的好方法。我们就把一个荒废的老麻风院改成戒毒所。我们戒毒所的理念:若有人在基督里,他就是新造之人。我们诚恳地告诉吸毒的人,我们没有任何的治疗,福音戒毒就是陪伴,陪伴他们读经祷告。我们与他们分享诗篇:我的父母弃绝我,耶和华收留我(詩二七:10)。染上毒品就是活死人,真的连他们的父母都巴不得他们去死,因此他们听到后都很感动。他们总是在监狱进去出来进去出来,现在终于有耶和华来收留他们关心他们医治他们。福音戒毒不但得着吸毒的人,他们的家属看到他们一天天得到医治,体会到了神的大能,自然也会比较:监狱不能使吸毒的人变好,但福音戒毒所能。因此,有很多吸毒人员的家属走进了教会。后来当地政府发现了我们的地下戒毒所,把我们赶走了。我们只好搬到我的家里来,开放自己的家建教会可能有人能做到,但开放自己的家建戒毒所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家有孩子也有老人,我们爱家人,但也不能不管病人。十几个病人在我家里治疗了一个疗程(1年半)。现在政府看到我们对社会提供的是正能量,态度也变了,抓到吸毒的,就问:你愿意去坐牢,还是愿意去福建福音戒毒?六年中我们共服侍了一百多病人。我们治愈的一个病人现在还担任了政府的戒毒形象大使,成为戒毒明星。我们的感受是:吸毒的人也不是很可怕,因为大家都是罪人,有罪就有各种罪行发生。耶稣把恩典给了我们,我们就一定要分享出去,这样,不但治愈吸毒人的罪,也同时治愈了我们自己的罪。”我相信,这样的事例在金链的毕业生中应当俯仰皆是。
九年前,新加坡布道团团长张施恩提出“远方宣道”计划,配合这一计划金链神学院就开展了“偏远地区在职传道人密集课程”。目的是使一些未受过正规神学教育训练的传道人对圣经与神学有更进一步的装备。密集课程每期100人左右,为期三周,我参加的今年密课为第九期。我们每天课程在十小时以上,院长张赐恩牧师主讲《启示录》、《鬼附真相》;陈志强牧师主讲《简明神学》、《崇拜学》;张克复牧师主讲《释经学》、《改变生命的讲道》《教牧与教会治理》。此外也旁听学院每周的夜课(张克复牧师的《撒母耳记释经》),除上课外每天还有晨祷、早灵修会、午祷、申祷,礼拜日全天参加多个教会的崇拜,由于密课学员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宗派,经过学习、争论和祷告后,很多其它宗派(尤其是灵恩教派)的传道人得到了归正。现在,温州以及马来西亚的前期密课学员认为这种方式很好,也纷纷在自己的地方模仿开办了密课课程。现在,金链密课生遍及了中国大陆、台湾、香港、日本、印尼、越南、泰国、缅甸、澳洲、老挝、菲律宾、柬埔寨、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由于密课生都是各个教会的牧羊人,对上述各地福音传播和教会建设带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我在一篇题名为《一堂持守了80年的夜课》的文章中介绍金链的夜课:“首先谈谈夜课的内容。其实该夜课的内容非常简单,那就是从不间断的“释经”——一篇一篇、一章一章、一句一句、一字一字的按字意讲解《圣经》。在世界以科学、政治、文化不断侵蚀基督教义而许多基督宗派和神学院“与时俱进”成为潮流的时代,当一些神学院争先恐后地开设“成功神学”“商务圣经”“基督教xx化”迎合世界成为时髦的时代,金链灵修神学院却显出了他们的“顽固”“保守”和“不识时务”——他们仍然持守着四百多年以前加尔文提出的“唯独圣经”。他们认为《圣经》是神特殊启示的唯一来源,除《圣经》之外绝无其它绝对真理。且在《圣经》完成后,神就停止了特殊启示。基于此,夜课的唯一内容就是孜孜不倦地、不厌其烦地释经,以此来“传讲神的道”。我相信,这在人看似愚拙的行为,却是难能可贵的“合神心意”。其次谈谈夜课的形式和规模。夜课每周一、三晚举行,是免费向所有教会和社会开放的公开课,完全没有门槛,每一个人都可以自由参与。只是受众主要是华人,讲员使用华语,虽然有英语同声传译,但还是局限了使用其它语言的人士。考虑到很多学员是下了班(课)直接赶来,学院还免费提供晚餐。我曾经怀疑这样专业、枯燥的课程没有人来听讲,可第一次来参与时令我“为之一振”的直接原因就是学员人数:现场就有七百多人,上下两层讲堂人满为患;同步收听的除本埠外尚有马来西亚等国听众不计其数——一些名牧花费巨资的布道会也不过如此。新加坡华人基督徒不过五、六十万,分散在名目繁多的教派和上千所的教会中,很多的教派间并不往来,其它神学院也开设得有相似的夜课,可金链夜课的学员听众常年保持如此高的水平,从一个方面也反映了夜课讲员的水平。我调查了一下学员的构成,其中一部分来自与讲员同样理念的改革宗教会,他们绝大多数是服侍教会的骨干甚至本身就是教牧,他们通过夜课吸收了“灵粮”,转而又去喂养更多的“羊群”;也有一部分来自不同的教派甚至是神学观念相互抵牾的教派,而其中就有很多是通过夜课“归正”的;学员中也不乏一些寻找真理的青年知识分子,他们通过夜课得以认识了主耶稣,找寻到了生命的根本意义;更有一些老年听众几十年来坚持上夜课并乐捐支持夜课,他们是夜课忠实的“骨粉”。当然正如文章标题揭示的那样,最让我震撼的是夜课坚持的时间。夜课开始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宋尚节奋兴运动的同时,迄今已有80年的历史。期间除学院假期外从未间断,每周一晚必与大众见面,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分别由三任院长亲自主讲(现在周一的课程在周二马来西亚重复一次);二十多年前增加周三夜课,由学院教务主任主讲。一堂夜课能够持守80年,起码在华人圈里可以说是创造了难以逾越的记录。我了解到,夜课已经成为许多学员生命中非常重要的部分,甚至数十年坚持上夜课直到回天家者不乏其人。真理需要横向的传播和纵向的传承,如果说宋尚节的奋兴运动在广阔地域范围内燃起了熊熊烈火,而金链灵修神学院的夜课则在纵深的时间里形成了火炬传递,感谢神,如此智慧地使用祂的这些忠心且有恩赐的仆人!”
当年,有一个牧师把金链灵修神学院比喻为“野地里的百合花”,诚哉斯言。“野地里的百合花”与“温室里的百合花”不同的是,“温室里的百合花”是人按自己的心意来浇灌,“野地里的百合花”只接受由神而来的眷顾,这与五百年前的清教徒们何其相似。陈佐人牧师说,古典教育是死人的活传统,现代教育是活人的死传统。介绍完金链,你是否也有回到了五百年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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