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丁长清
记得上世纪93-94年替资本家打工,创建“西南日月城”时,我设计搞一个“打击常识”表演团(后因“打击常识”太尖锐,改名“奇绝” 表演团)。时“气功热”炽盛,但大多为“两头热”(街头热、摊头热),难得有此“登大雅之堂”的机会,故一时间,半个中国的“牛鬼蛇神”都跑我这来了——北京的柯云路、管谦,川中“大师”义云高、张宏宝的代理,青城派、峨眉派、香功的掌门。。。。。。大大小小数十个“妖魔鬼怪”长期在我身边出入,我也算是“阅神无数”了,但真正留下较深印象的只有青城山农民丁长清。
丁长清自述27岁,但看上去有40-50,长相凶狠,吓哭小孩绰绰有余——雷公脸,龅牙口,凸眼球,糙皮肤。丁自称修炼道家六壬功法。时资本家赏我住着“锦绣花园”50号楼-一栋300多平的独栋内,丁城里无去处,便长期住在我那儿。最早听丁吹嘘曾与“中功”张宏宝比试“意念提水上楼”, 张宏宝惨败故事,因身边成天听到的都是这些“打击常识”的鬼话,以为是“下必甚焉”的忽悠,并不在意。
见识丁的功夫是这样一个机遇:时,新国新上任的总理吴作栋要来访华,资本家(我打工的华新国际是新资占绝对控股的合资企业)欲借此为“日月城”剪彩。我奉命日夜加班,三班连轴,筹备开业,人累得如大病后脱形,整日没精打采。丁便自告奋勇为我施行“病灶转移大法”,嘱我买公鸡一只、米三斤、香烛一付。我防他使诈,嘱弟子钟彬(现全国工商联住宅产业商会秘书长)去买,不让丁过手。“病灶转移大法”在客厅施行,我又请来20多人围观见证(记得有西南大学教育学院院长张诗亚、西南大学副校长黎小龙、华新集团中方总经理彭亮、西南民院教授史波、贵州民院教授谭毅、我的助手黄苹、钟彬等)。丁长清在我背后发功,我只听见他手指关节咔咔作响,并未体会到物理的“气”,但放在面前的一只水碗上的筷子却像指针一样摆来摆去。约半小时,丁让我站开一点,仍用指关节发功,使10多米外的蜡烛违反物理规则燃烧得像火炬,连屋顶都被熏黑;旋又用指关节向下发功,10多米外的蜡烛缓缓熄灭。丁让围观人群中随意出来一人,把我的“病”转移到他身上。彭亮站了出来,“病”又从彭亮身上转移到屋角的公鸡身上时,丁从彭亮身上抓一把,向公鸡隔空掷去,掷一下,公鸡挣扎一下,只三、五下,公鸡便死去。割开喉咙放血,血乌如瘟死。旁观者言,丁在为我发功过程中,我“头冒白烟”。这之后半年内,多病的我身轻如燕,感冒都没有患过。
有此一回体验后,我便经常让丁公开表演。时董事局常派人来督导工程,这些新加坡的大佬来时,我便让丁长清出场。丁每次均让大佬们随意出来一人,用“气功”指挥他的意识。丁在随意出来的大佬后边用指关节发功,大佬便随着他的指挥手舞足蹈,丁让转弯,大佬便转弯,丁让下跪,大佬便下跪,屡试不爽,从未失误。在媒体与“大师”面前表演意念指挥蜡烛燃烧似火炬并熄灭也从未失手。由于他平时较木讷,我常用言语“欺辱”他,逗他急了,他会说:“你再惹我,我让你在大街上脱裤子”,我知道他说到也做得到,便不敢猖狂。
其时,我与柯云路、谢永建君合作“中国生命科学研究院”, 柯云路带着数十“大师”南下成都作 “健康万里行”, “大师”中有蒙眼识字的、吼治聋哑的、气功拔牙的一干“鸡鸣狗盗”之徒,实有前来打擂或炫耀的意味,我只以丁长清一人应对。“大师”们与丁“切磋”,丁一一识破“大师”们的机关,见招撤招,“大师”们只好回避于丁。丁不告诉我个中奥秘,但能一一重复“大师”们的把戏。
对于丁的“表演”,我同样不知道是“功”还是“术”。他称有治病的功效,我也身验有效,姑妄信之。我的姑妈长年腿疾,中西医均无效。我让他去试试,他仍以我见惯的指关节发功“治疗”,末了“隔山打牛”,掌推空气,三米外方凳被气流击倒,凳上水碗裂成数片。我当时暗想,若对人如此来上一下,肋巴骨不断成几节才怪,到时候人死了还找不到凶手的痕迹。不过,姑妈的腿疾却并没有好。上文提到的黎小龙君弟弟患脑瘤,医生宣判可活2月,黎小龙君抱“死马当活马医”心态,求助于丁。丁施以他最大法术“子时大法”,但不许我等外人观看。在场只黎小龙家中直系亲属4-5人。“子时大法”仍在我住的客厅施行,只不过我等“闲人”被赶到2楼睡觉,因此下面的场景是黎小龙君转述的:“子时大法”与“病灶转移大法”大同小异,但子时刚到,桌上燃烧着的香自动飞起快速旋转,绕成火圈。有黑影自黎小龙君弟弟胸中飞出窜至丁事先放置的一空玻璃瓶中,丁飞速上前封好玻璃瓶,交遂小龙君,嘱“深埋,不可为外人找到”。法术完毕,为小龙君弟弟气功疗瘤,但见他隔空抓拿,黎小龙君弟弟头上的瘤滑至肩上,隔空揉捏,肩上之瘤渐渐散去。黎小龙君大喜过望,厚谢丁数千元。不过,数月之后,黎小龙君的弟弟仍如期而逝。
离开华新后,再也没有见到丁长清君。我一生喜交异人,也自认为“阅神无数”,又愿意“以身试法”,但仍不敢相信“眼见为实”,只以为古书上说,“时代将变,牛鬼蛇神便纷纷出来乱朝纲,此为天数异象”,吾信之不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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