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的中国智慧之二


几天前写了“白纸的中国智慧”短文,有感再接续两句。

起因是中国驻法大使卢沙野最近又撒了一回野,他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说:“白纸游行”也是颜色革命,因为白色也是一种颜色。我不知道卢大使是否色盲,或许西方呆久了忘了汉语的一词多义:白纸不见得是白色的纸而是空白的纸,就像南京那位小姑娘被人拿走了手中的白纸仍然手持空白保持伫立一样。我的雅号“三白”,“白痴”、“白丁”都是空白之“白”,“白衣”的“白”也是指代——并非白都是颜色。

大使非色盲更非文盲,而是“智慧”,是“知白守黑”,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色”,他的用意不在“白”也不在“纸”而在“革命”,这就是他所谓的“白纸游行也是颜色革命”。我们知道,“革命”是某党的专利,其他人不得染指。对治染指者前有“反革命”,现有“山巅”,都是重罪。犯上这些罪的要不白色殉道(坐监、关精神病院),要不红色殉道(杀头),现在南京的小姑娘、效仿她行为的伙伴、支持她的老师,不正是走在这条路上么?

不管白人黑人还是黄人,是人都不会以“色”列而是以“群”分,群体的交流是“群”得以存在的必要条件,因此,有所谓“言路”。即使在最封闭的古代社会,“诽谤之木、敢谏之鼓”就是为了开“言路”,最极端还可以“邀车驾”“告御状”来“上达天听”。不过请注意,是“言路”不是“言怒”——如果你胆敢对皇上提意见引起“上怒”,那么你的“言”就“短路”,也意味你的“命”就“短命”。于是,皇上虽然说“言者无罪”,大家伙都用“只要不开口,神仙难下手”对付。但当真“只要不开口”就会“神仙难下手”么,那只能说你还对皇帝体制存有天真。在这里讲一个小故事:汉武帝亲自部署亲自指挥了钱币改革,农业部长颜异“微反唇”(动了下嘴唇),司法部长张汤奏“不入言而腹非,论死”。翻译出来就是:满肚子坏水,虽没有说出来但在肚子里反对,判处死刑。颜异一案成为案例,“自是后有腹非之法比,而公卿大夫皆谄谀取容”(《汉书•食货志》),满朝文武“道路以目”再也不敢“妄议中央”,这个典故在历史书上称之为“腹诽”。“腹诽”的要义在于你没有表达也触犯法律,“白纸”在大使们的眼里也是没有表达的表达,不是革命的革命。如此联想,《圣经》中那位以西结好在没有生在中国“偷着乐”,否则他翻来覆去的“行为艺术”也是可以入罪的。如果强大的无产阶级专政被一个弱小女子手中的白纸就颠覆了,那卢大使是对执政党执政能力的污蔑。于是,大使指控白纸运动是“海外敌对势力”控制,我在“海外”,但不“敌对”且无“势力”更无能“控制”,估计也入不了大使的“法眼”,是有此感言。

混不是:五色目盲维清零,一阳来复观纸张(纸是指代,张是动词)。

大使们,让白纸飞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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